荷鲁斯叛乱系列VI-天使的降临《Descent of Angels》第三章（17）

第三章-帝国

17

当扎哈瑞尔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四面都是金属墙壁的光秃秃的房间里，这里被一种没有明显来源的柔和的灰白色光芒照亮。他躺在嵌在墙上的一个金属架子上，当他试图吸气时，他的喉咙因疼痛而剧烈收缩。他记得阿斯塔特米德里斯像一坨垃圾一样把他举起在一臂远的地方，还有从这位战士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同重锤的愤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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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想起了“叛徒”这个词唾弃在他脸上，想起人群中的扭打和针对帝皇的阴谋时，他迅速坐了起来。天使降临的时候，他们还有其他同谋者也在场吗？他们卑劣的计划成功了吗？

冰冷的恐惧在他的肠子里扎根，他紧紧抓住喉咙，挣扎着拼命呼吸。虽然他看不见，但他确信他的脖子一定被米德里斯抓出了淤青。

他的腿悬在金属架子上。如果这是牢房里的床，那么它显然是为比他高大得多的人设计的。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光线的来源或哪里可能有出口的指示。墙壁光秃秃的，平整且闪闪发光，没有一点瑕疵。

“你好？”他粗声粗气地说，费力的说话让他感到痛苦，他的喊叫声比喘气更微弱。“外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从金属床上滑到地板上。他被脱去盔甲，穿着一件简朴的忏悔长袍。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被判有罪?

扎哈瑞尔缓慢地绕着牢房转了一圈，试图找到出口或某种与狱卒沟通的方法。他什么都没发现，他用拳头敲击墙壁，但没有任何的音质差异能表示有一扇门存在。

最后，他把脸贴在架子对面冰冷的墙上，沿着架子的长度看了看，发现墙上有一对垂直的接缝，似乎是一扇门，虽然没有任何明显的打开方式。

他确信自己已经不在卡利班上了。这是第一军团可以在星际间旅行的飞船吗?墙壁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他听到了一种微弱的鼓点声，可能是这艘船强大的心脏缓慢跳动的节奏。尽管他目前处于困境，但他不得不承认，离开了他出生的世界的表面使他有点兴奋。

他回到床上，对自己无法与外界沟通证明自己的清白感到沮丧。是他阻止了叛徒的暴行，难道他们看不出来吗?

当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想象力就会产生出各种各样的黑暗的假设。

也许帝皇已经死了，他的阿斯塔特们对卡利班进行了可怕的报复，用他们强大的武器夷平了城镇和堡垒。

也许骑士团的骑士们现在就被关在这样的牢房里，被刑讯逼供。尽管阿斯塔特成为折磨者的想法看起来很荒唐，但他无法摆脱对热烙、刀和各种可能使用的可怕刑具的想像。

没有别的事可做，他躺回床上，但他刚把头低下，就感到一阵微风在他身上轻拂。扎哈瑞尔抬起头来，看到两个阿斯塔特从那扇奇怪的门走进了牢房。两人都穿着朴素的黑甲，毫不客气地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拖出了牢房。

在外面，伊斯拉斐尔修士正等着他，还有另一个身穿白色盔甲的阿斯塔特战士，他的右臂上戴着一个放大的护手。他们把他拖到走廊里，走廊和他的牢房一样是用光秃秃的金属建造的，只是没有唤醒他的那种明亮的光线。

“请问？”他叫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闭嘴！”一个抓着他的阿斯塔特说，他认出这是米德里斯的声音，就是那个把他从挣扎的破坏者手中拖出来的战士。

“智库伊斯拉斐尔兄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最好保持沉默，扎哈瑞尔。”伊斯拉斐尔说，这时他们拐了个弯，拖着他走向一个拱形的洞口，洞口通向一个漆黑的房间。穿过门洞时，扎哈瑞尔感到温度明显下降了。他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呼出的气在面前的空气中形成了雾气。

唯一的光亮来自他被带来的那条走廊，但当他们身后的门关上时，连那点光也被带走了，他陷入了黑暗之中。铠甲的护手把他拉直，让他独自一人在黑暗中。

“你们要干什么？”他问。“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安静。”一个他不认识的声音说。

听到这个声音，他吃惊地跳了起来，因为他的视线仿佛眼球离开了眼窝一般黑暗。他听到周围的脚步声环绕着他，但究竟有多少人在这里还是个谜。他知道有伊斯拉菲尔、米德里斯和那个穿白色盔甲的战士都在这里，还有另一个抓着他的阿斯塔特，但是黑暗中还有其他人吗?

“扎哈瑞尔，”伊斯拉斐尔从黑暗中说。“这就是你的名字，对吗?”

“你认识我的！”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伊斯拉菲尔说。“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们的阴谋失败了，同谋者正在接受审讯。我们很快就会找出那些试图伤害我们的人，并予以处理。”

“我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扎哈瑞尔说，他害怕地搂住自己的手臂。“是我阻止了他！”

“这是你没有被绑在折磨人的桌子上的唯一原因，我们会让你的秘密从你的肉体里被榨干。”米德里斯厉声说。“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什么也不要遗漏，否则你会倒霉的。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尤利恩特兄弟的谋划的。”

“尤利恩特兄弟？那是他的名字吗？我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在人群中追赶他?”米德利斯问。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脸……他看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点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伊斯拉斐尔问。“就因为这个？成千上万张脸中为什么你就注意到了他？”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扎哈瑞尔说。“我只知道人群中有些不对劲，当我向他质询时，他就逃跑了。”

“你看，”米德里斯说，“他在撒谎。我们必须用痛苦来使他的忏悔有意义。”

“忏悔？”扎哈瑞尔叫道。“不！我正想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谎言！”米德里斯啐道。“你从一开始就参与了阴谋，承认吧！你很清楚尤利恩特的计划，所以你才慌了。你这个叛徒，懦夫！”

“我不是懦夫！”扎哈瑞尔大声反驳说。

“但你不否认自己是叛徒吧？”

“我当然不是！你在曲解我的话！”

“叛徒都这么说。”米德里斯说。“我们还费这功夫干嘛？”

“因为不管他是不是叛徒，他都知道其他密谋者的身份。”伊斯拉斐尔说。“不管怎样，他会告诉我们的。”

“求你了！伊斯拉斐尔兄弟！”扎哈瑞尔说。“你知道我不是叛徒，请告诉他们！”

黑暗中，那些声音继续围着他转，每一个都像一个看不见的袭击者一样冲过来，用指控来伤害他。每一句讥讽的话，都让扎哈瑞尔感到越来越愤怒。如果他们因为想象中的背叛而杀了他，那么他也不会让他们看到他崩溃而感到满足的机会。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他说。“我是一名大骑士团的骑士。”

“你什么都不是！”米德里斯吼道。“你是一个敢与帝国之敌为伍的凡人。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再残酷的命运也不为过。”

“我阻止了他，不是吗？”扎哈瑞尔说。“还是说你太笨了，看不出这一点？”

看不见黑暗中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喉咙，他痛得喘不过气来，因为那只手快要压碎他已经受伤的气管了。

“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就杀了你。”米德里斯说。

“把他放下来，米德里斯。”伊斯拉菲尔的声音说。“我会调查他的。”

扎哈瑞尔被摔在黑暗房间的金属地板上，气喘吁吁地倒在了地上。旁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感觉到另一个战士接近了，随着周围温度进一步下降①，他打了个寒颤。

“伊斯拉斐尔兄弟 ?”他迟疑地问。

“是的，扎哈瑞尔，是我。”伊斯拉菲尔说，扎哈瑞尔感到有一只手落在他的头顶上，手指粗大，掌心传来一股有奇怪的活动在刺痛着他。

他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感到一股力量在他的身体里突然爆发，仿佛肾上腺素的激增冲刷了他的全身。逐渐的他感到自己变得昏昏欲睡和顺从，他对这种质问的蔑视开始消退了，奋力的与这种感觉作斗争，因为他感到他的记忆被他脑海中某个未知的存在筛选着。

扎哈瑞尔尝到了金属的味道，尽管他疼得张不开嘴。他的脑袋里充满了亮光，因为伊斯拉斐尔正在用着某种力量灼烧他的身体。

“滚出我的脑袋！”他吼叫着，感觉到他内心的触碰在他的要求的力量下退却了。闪烁的余影在他脑海里闪过，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闪闪发光的银色光网，显露出身披盔甲的战士的轮廓，他们的身体和他看到的那头巨兽一样，都被光所照亮。②

扎哈瑞尔扭了扭头，发现这个密室是圆形的，几乎是卡利班上环形大厅结构的精确镜像。每一个表面的边缘都拖着一团闪闪发光的光，就像被看不见的风吹来的闪闪发光的灰尘，他清楚地看到了他周围的阿斯塔特，好像它们被聚光灯照亮了一样。

“我看见你们了。”他说。

他可以看到战士们困惑地面面相觑，对他迅速增长的力量感到不安。扎哈瑞尔突然感到有了一种巨大的力量在他思想的边缘控制着他的感知，阿斯塔特们的银光闪闪的轮廓渐渐褪色。

“小心点，扎哈瑞尔。”一个安慰的声音没由来的出现，这个声音减轻了他每根神经末梢灼烧的疼痛。“你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不应该如此轻率地动用这种力量。即使是我们这个种族中的许多强者也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危险。”

扎哈瑞尔虽然听得很清楚，但他知道这些话只传递给了他，伊斯拉斐尔、米德里斯和其他人是听不见的。他不知道这些声音是通过什么方式传到他的脑子里的，但他怀疑这是一种如同帮助他打败了那头野兽的未知的力量，而那个不知名的说话者显然也充满了这种力量。

这个声音刚让他平静下来，就消失了。伊斯拉斐尔对气喘吁吁地扎哈瑞尔说：“我可以在你的头脑中找到我需要知道的东西，而不需要你的同意。但之后如果你还能活下来的话，留下的东西会比以前少。如果你愿意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那对你来说会好一些。”

触碰被收回，扎哈瑞尔发出一声窒息的呻吟，倒在地板的金属甲板上。

“好。”他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扎哈瑞尔骄傲地在指控他的人面前站了起来，他下定决心在审讯前不表现出任何恐惧。在他加入骑士团的磨难中，他曾直面过莱昂、卢瑟和塞弗勋爵，他将以同样的决心面对这次考验。

勾勒出一切的银光开始暗淡下来，他在黑暗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他向他们讲述了阴谋者们在奥都鲁克环形大厅下方密室里的秘密会议，不过扎哈瑞尔没有提到他的表哥所扮演的角色。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提到内米尔的名字，就会让阿斯塔特猜疑他。内米尔的错误和他自己的一样，都是太天真了，他希望这些战士们能明白这一点。

宁可被人认为年少无知，也好过被定义为背信弃义。

他谈到了那四个戴着兜帽的阴谋家，以及那天晚上他是如何从兜帽下隐约看到的那人的容貌，使他认出了人群中的那个人。扎哈瑞尔告诉他们，当时他作为仪仗队的一员与莱昂同行迎接帝皇时，他所感受到的不安和冷酷的感觉。

这一次，他们没有质疑他认出尤利恩特，尽管他可以感觉到伊斯拉菲尔兄弟的再次使用奇怪的力量探知折他的思维，这让他很生气。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询问他的故事，他每次也作出了同样的回答。他可以感觉到伊斯拉斐尔兄弟的存在潜伏在他的脑后，通过灵能触摸过滤他所说的一切谎言或混淆。似乎伊斯拉斐尔察觉到了他是如何来到环形大厅下面的房间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扎哈瑞尔突然发现伊斯拉斐尔不想太深入地探究他的故事的缺失的那一部分。

扎哈瑞尔突然有一种直觉，伊斯拉斐尔希望他被赦免，这样他就可以成为阿斯塔特中的一员，从而进一步训练他使用他的力量。这个想法使他大胆起来，他对自己的故事充满了信心。

他又一次以对付尤利恩特兄弟结束了他的故事，他感觉到，在黑暗的房间里，曾经强烈得令人恐惧的敌意正在减弱，变成了一种逐渐增长的钦佩之情。

最后，伊斯拉斐尔撤回了他的灵能感应，他感到那股不认识的能量从他的头骨上升起。

一束光开始形成，这一次它来自外部。嵌在房间墙壁上的发光的球体开始充满了光，扎哈瑞尔看到审问他的人站在他周围，挡住了越来越亮的光线。

“你很有勇气，孩子。”米德里斯说，他先前的怒气消失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欠你一个大人情。”

“千真万确。”扎哈瑞尔说，他尽力想要表现得亲切一些，虽然他仍然对米德里斯粗暴地对待感到痛心。“不信你可以问伊斯拉斐尔兄弟。”

伊斯拉斐尔笑了，扎哈瑞尔感到一种被肯定的愉快，智库说：“是的，米德里斯。我没有发现他在撒谎。”

“你确定?”

“我的判断出错过吗？”

“没有，但总有第一次。”

“他的判断没有错。”一个声音从扎哈瑞尔身后传来。他转过身来，看到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一套金光闪闪的盔甲，光彩照人。这个声音就是他开始讲故事之前在他脑海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声音悦耳，像海沟一样深邃。扎哈瑞尔试图透过人影后面耀眼的灯光看过去，但他的眼睛还在从一片漆黑调整到明亮的地方，除了盔甲战士的金色光晕，他什么也看不见。

面对着这个宏伟的人物，他周围的阿斯塔特纷纷跪了下来，低着头。扎哈瑞尔拼命想看清这个新来者的容貌，尽管但他知道自己不配这样做。

“无须跪着。”那个身影说仿佛带着一盏灯一样走进了房间。“起身吧。”

阿斯塔特们重新站了起来，但扎哈瑞尔仍然站在原地，他的眼睛盯着地板的一部分。光线在甲板上蔓延开来，如同金色的潮水一样从金甲战士身上放射出来。

“看来我欠你一个人情，年轻的扎哈瑞尔。”那个金色身影说：“为此我想感谢你。虽然总有一天你会忘记这件事的，但是趁你还记得的时候，我还是要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扎哈瑞尔试图回答，但发现他的嘴就像被焊接了起来，舌头僵在上颚上。银河系中没有任何力量能做到迫使他抬头看着金甲战士的脸像当他抬头看向戴着黑暗兜帽的“守望者”下面的黑暗时，死亡的确定性紧紧抓住了他一样，扎哈瑞尔知道，如果他抬头看，他也会被逼疯的。

他再次努力想要说出话来，但每一次，这些话在他脑子里形成的时候，就像飓风中的树叶一样被飞快刮走了。

扎哈瑞尔说不出话来，但他知道这个神奇的人物知道他的想法，就如同自己一般。

他感到战士的使用着蕴含着一种巨大的力量和能量，重重的压在他的精神上，他之所以没有被扼杀是因为他被比卡利班的巨石更强大的意志所控制。

他感觉到这股力量在他的精神中增长，伊斯拉菲尔的力量与这位战士的相比，就像暴风雨中的微弱烛火。扎哈瑞尔觉得自己好像被裹在毯子下面快要窒息，这种感觉一点也不不舒服。

“他很有潜力。”战士说，听到这样的评价，扎哈瑞尔感到他的精神高涨，尽管他担心他之前的话的含义。

“是的，我主。”伊斯拉斐尔说：“他是智库的主要候选人。”

“他还不错。”战士同意道。“你去处理吧，但千万别让他记得这件事。军团内部不得有任何分歧。我们必须团结，否则就会招致毁灭。”

“我会处理妥当的，我主。”伊斯拉斐尔保证道。③

尽管莱昂离他足有半公里远，扎哈瑞尔还是觉得自己可以伸手触摸他。骑士团的高级成员们占据了上个星期帝皇站过的大讲台。成千上万的骑士挤满了阅兵场，他们穿着锃亮的盔甲，骄傲地站立着。

时逢破晓，金黄明媚，天空晴朗而湛蓝，充满希望。戴着头巾身穿红色衣服的专家们用基因检测仪器进行了点名、登记和身份确认。每一个被召唤来参加这次盛会的人都是从卡利班最优秀的战士中挑选出来的。

扎哈瑞尔与那些勇气已得到证实的骑士们站在一起，他们的耐力、持久力和力量令那些未能通过阿斯塔特考验的骑士们羡慕不已。在卡利班，没有其他战士像他们一样可怕，也没有能让他们聚集在这里的潜力，扎哈瑞尔对自己的成就有理由感到自豪。

自从帝皇对卡利班的群众发表了伟大的演说之后，一切都在一片模糊中过去了，尽管扎哈瑞尔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他发现自己对那一刻的记忆已经很少了：一闪而过的金甲战士的形象，激荡他内心的话语，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归属感。

他只是单纯的记着那天有一件大事要发生，当卢瑟表示阿斯塔特最终选定了进阶训练和晋升的人选时，奥都鲁克几乎爆发了一场骚乱，男孩们争先恐后地想知道他们是否被选中了。

扎哈瑞尔在堡垒修道院里仔细阅读名单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尽管他心里有一些唠叨的坚持告诉他，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果然，他的名字就在名单上，还有内米尔、阿蒂亚斯和埃利阿斯的名字。

他又找到了他的表哥，虽然花了两天的时间。

重逢后的内米尔一直很安静，扎哈瑞尔无法理解他的表哥对他们好消息保持沉默。兄弟之间的竞争又一次激励他们成就了伟大的事业。随着时间的流逝，内米尔在他身边放松了下来，尽管扎哈瑞尔想不出他的表哥为什么会如此焦虑。

他把这种焦虑归结为对阿斯塔特选拔的紧张，很快抛到脑后，因为更重要的思考很快取代了对他表哥行为的挥之不去的担忧。

那些已经被被阿斯塔特选中的人将聚集在奥杜鲁克面前的大阅兵场上，准备聆听莱昂的演说，告诉他们作为帝皇战士的命运。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参加，在这个空间里，一股明显的狂热涟漪在堡垒周围闪烁，人们开始猜测骑士团的大团长会说些什么。

扎哈瑞尔和内米尔以及其他通过阿斯塔特测试的人一起走上了阅兵场，他们周围每个人的骄傲和风度使他们充满了一种兄弟情谊，这种情谊远远超过了他作为大骑士团一员的感受。

虽然阅兵场上只有几千人，但扎哈瑞尔知道，这代表着卡利班每一个骑士团的的顶级精英。成千上万的骑士接受了测试，但只有这几千人达到了阿斯塔特设置的难以想象的严格标准。

骑士们对莱昂到来的期待几乎让人无法忍受。大多数人都比扎哈瑞尔年轻，他和内米尔已经是被选中的人群里年龄最大的一批，他很好奇为什么阿斯塔特要求他们的成员必须这么年轻。

然后莱昂和卢瑟走上讲台，两侧是塞弗勋爵和一群阿斯塔特，他们身穿黑色盔甲，披着骑士团的白色仪式罩袍。

看到这些伟大的战士们接纳了骑士团的习俗，确实令人欣慰，扎哈瑞尔兴奋地转向他的表哥，以一种发自肺腑的兄弟情谊拥抱了他。在他们即将加入的新兄弟会面前，他们之间所有的嫌隙和嫉妒都显得那么荒谬。

即使站在阿斯塔特的旁边，莱昂看起来也比全副武装的军团战士们高得多，他的存在使他们都相形见绌。为了把狮子的话传到阅兵场的每一个角落，人们设置了一个巨大的扩音系统，但是狮子不需要这样的设备，因为他的声音触动了每一个聚集在他面前的战士的心和思想。

“兄弟们！”莱昂开口了，由于年轻骑士们高涨的欢呼声快要盖过他的话，他被迫暂停了一下。

我们正站在卡利班新时代的边缘。我们曾经站在我们的小岩石上，以为我们的世界只有目光所见的地平线那么远，现在我们知道了，它远远超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想象。银河系在我们面前展开，这是一个黑暗而令人生畏的地方，但我们是帝皇的战士，我们应将他的光辉播撒到黑暗中去，夺回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曾经，似乎是在很久以前，我宣布了一场伟大的远征，要清除卡利班森林里的野兽，这是一个有价值的目标。现在我明白了，我只不过是在模仿一个更伟大的人的梦想，那就是我父亲——帝皇的梦想!”

一阵阵欢呼的咆哮声再次淹没了莱昂的话，虽然整个卡利班都在传言帝皇是他的父亲，但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公开证实。

莱昂举起手来平息众人的情绪，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是更大群体的一部分，我们的兄弟情谊不仅仅局限在我们的世界，也涵盖了整个银河系的人类。帝皇的大远征仍处于初期阶段，成千上万的世界仍有待解放，并被带回帝国的版图。”

“你们都被选中成为银河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战士团体的一员。你们会比以前更快，更强，更致命。你们将在数不清的战争中战斗，在远离我们心爱的家园卡利班的世界上屠戮人类之敌。但我们会心甘情愿地做这些事，因为我们是有荣誉和勇气的人，我们知道什么是超越个人利益的责任。你们每个人都曾是骑士、战士和英雄，但现在你们远不止于此。从今天起，你们将忘记过去的生活。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军团的战士。其他一切在不重要，军团就是一切。”

扎哈瑞尔紧握剑柄，莱昂演讲的力量席卷了他的全身。一想到要把帝皇的战争带到银河的边缘，成为这个致力于恢复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的兄弟会的一员，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

“我们是第一军团，”莱昂说，“光荣的雄狮之子们，在我们踏上战场之前，我们需要一个能使敌人胆颤心惊的名字。正如我们的传说中击退了远古时代的怪物的伟大英雄们，我们也将以帝皇的之名征战浩瀚的虚空，击退帝国之敌。”

“我们将成为黑暗天使！”

（第三章完）

注释

①伊斯拉斐尔动用了灵能，造成了气温下降的自然现象。

②扎哈瑞尔的灵能被动启动，他不会控制。

③所有有潜力成为智库的人都需要进行灵能审查，帝皇此时亲自进行了灵能检测。伊斯拉斐尔作为首席智库的职责就是负责所有新智库的培训和选拔，后续的记忆跟灵能力量可能都由他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压制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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